早上云桦动手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反抗,因为在云桦扇他第一掌的时候,胸前的同心锁就猛然一跳!
她在剑气飞出前用手狠狠压住了它。
风雪夜归的剑魂不是云桦的对手,她不想让江月白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毁在这里。
屋外暴雨越下越大,淹没了一切声响。
黎鲛紧攥着江月白留给她的同心锁,双眼忽然发酸。
她好恨这样弱小无能的自己。
江月白曾经对她说,她会找到更好的月亮。
可这么多年过去,她走遍了人间,却什么都没找到。
云船上的欢笑通宵不绝。
御泽听着门外那些喧嚣,站在小窗前,一边喝酒一边看月亮。
他每喝一口,天上的月亮就多出一层重影。
等到他把酒葫芦里的酒喝光,发现月亮变成了太阳,大得把窗框都撑满了。
御泽揉揉眼睛,又摸出一个满的酒葫芦。
他一直等到后半夜,才听到身后门响。
“你去哪”御泽转过身,口齿不清,“哪哪了?”
“顶层吹风。”江月白还是这四个字。
“吹风?”御泽醉乎乎道,“吹了整整一夜?怎么没把你给吹走呢?你正好也不用坐船了,直接把你吹到灵海里,你就漂在”
“前辈,”江月白夺下了御泽手里的酒葫芦,“你喝醉了。”
“我?”御泽指指自己,“喝醉了?”
“是。”江月白弯腰把酒葫芦放在窗前的小桌上。
“不对。”御泽跟着他一起弯腰,在他脸侧仔细嗅着,“你才醉了。”
江月白抬起眼:“我从来没醉过。”
御泽不同意这话:“但你身上全是酒气!喝了不少吧?怎么可能不醉?”
“酒量好而已。”江月白语气平静。
“江月白不会这么说话,”御泽连连摇头,“你这话太狂妄自大!江月白很谦虚的。”
“所以呢。”江月白笑了一下,“前辈觉得我不是江月白。”
“你在装江月白。”御泽身体摇摇晃晃,食指在江月白脸前来回地指,“你也在装不是江月白”
江月白叹了口气,扶住了御泽摇摇欲坠的身体:“前辈,你醉得太狠了,该休息了。”
“我不休息我还没问清楚!你半夜不回家去哪里了!”御泽挣脱开他的手,话语混乱,“小小年纪,不应该在外面乱跑!更不该去喝酒!这里的酒有有毒的!不能喝!”
说到此处,御泽猛地拉住了江月白的衣袖,“你说过!这里的酒不能喝!你今夜为什么喝?”
江月白没说话。
御泽跌坐在椅子里,不依不饶:“你不听话你太不听话!”
江月白放弃了和御泽讲道理,坐在御泽身旁,对方说什么,都应着“嗯,说的是。”
“你不听我的话,我让你不要炼剑心,你非要炼。”御泽絮絮叨叨说着,“我让你去找找渊儿,你偏不去!唉,你怎么就”
江月白忽然起了身。
“你去哪?”御泽抓了个空。
“开窗透透气。”江月白推开了窗户。
极寒的冷风猛然灌进屋内,吹得垂帘床幔乱飞。
御泽的酒一下子醒了几分,他踉跄着起身,一同走到窗前。
近处的云雾飞速地后退着,唯有明月高悬空中,一动不动。
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大圆盘子他已经看了一夜了,无趣得很。
御泽转头,视线落在江月白的侧脸。
他忽然愣了一下。
“你”御泽伸出微颤的手,去碰江月白的眼角,“你哭了?”
他看到江月白的眼尾有极淡的水痕。
在月色下轻微一闪,又消散不见。
江月白说:“外面下雨了。”
下雨了?
御泽怔怔看向窗外。
方才还明亮的月被乌云遮掩,漫天的飞雨随着狂风杂乱地飘。
真的
只是下雨了。
御泽再次看回江月白。
对方神色平静,全然不像落过泪。
御泽皱眉,用力拍了拍自己额头。
没错,是他醉得太狠了,竟然会眼花到这种地步。
这世上谁哭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江月白。
江月白是什么人?
看江月白流泪,还不如看西方日出、冬雷夏雪的可能性大。
真想要江月白流泪,除非三界覆灭、天地尽毁
不,他也不一定会流泪。
因为他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哭,肯定是想办法挽救。
御泽伸手接了点窗外冷雨,在脸上胡乱抹了抹。
感到醉酒的燥热散去不少。
“前辈,”江月白忽然开了口,语气淡淡,“你回去吧。”
御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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