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全身。她仰了仰头,极小声地倒吸了口冷气。
吹风筒的功率不大,吹起来始终有些费劲。但好在她们二人的头发并没有特别厚重,因此花费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多。唐言章原本想替她吹干,但沉默的女人生生错开她的手,分毫不让,她也只能作罢。
“家里没有第二张床,你睡卧室吧,我去大厅。”
洛珩拨了拨还有些水汽的头发朝身后人开口。
“…那阮澄来的时候,你们怎么睡的?”
年长女人歪着头,一手拿着浴巾吸去发梢上还淌着的水滴,一边淡淡开口。
“睡一起。”
洛珩抱出一床毯子,却在转身的时候被唐言章挡在了门口。
“…她可以跟你一起睡,老师不可以吗?”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沐浴时水温过高,还是此时年长女人的眼眸本就带有一些雾气,充满水光的瞳仁越过她的双眼,轻轻落在洛珩抱着被子的双手前。
洛珩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往外走:“你们不一样。”
唐言章挨过去,炙热的掌心透过衣服,准确无误地灼在了洛珩的小腹处。她双手从背后环住洛珩的腰身,半边脸颊贴在后颈,与已经收尾的雨声混合。
“…不许去。”
后半夜的卧室潮气明显,六月初的沪城虽还未到最炎热的时候,但经了一场雨,反比原先更难受。
唐言章睡眠浅,床铺不大,两个成年人躺一起总是免不了会碰到一些。
但她却在这种情况下久违地没有惊醒。
直到第二天她睁眼,她还恍然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失而复得总是带着些惴惴不安,正如她睁开眼时第一反应不是思考自己身在何处,该做什么,而是祈祷这个梦不要醒来。
直至目光触及身边垂着眼睫,平稳呼吸着的女人,她在才醒来后无边惊骇的恐慌中寻到落点。
她动作极轻,在弯腰凑近洛珩前,还刻意收敛了呼吸。
半合的窗帘被吹进来的风稍稍撩起一角,跃动着的细尘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轻快地翻涌起来。
洛珩额前的头发分出一绺,绕过了耳朵,虚虚搭在侧脸遮去了呼吸。唐言章只能凭借被褥下轻微的起伏确认她在沉睡。
……那么漂亮。
唐言章伸手,轻轻将那绺鬓发往她耳后捋。纤长的睫毛在她的动作下有了隐隐翕动的兆头,年长女人蓦然收回手,一瞬不瞬地盯着,在漫长又仿佛只是几秒的时间中,她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重的声音。
扑通,扑通。
洛珩幽深漆黑的眼睛半睁,焦距缓缓从不明朗的环境里聚拢。
“…醒了?”唐言章嗓音沙哑,“是我吵醒你了?”
洛珩闭了闭眼,似乎在回神。她伸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眶,一手在床面上摸索,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没有。现在几点了?”
“大概六点吧。怎么不再睡会儿?”
“你呢?”她越过唐言章的话头,语调懒散,从床上坐起身往后靠,混沌的思绪依旧还半边沉在瞌睡中有些不明晰。
唐言章沉默片刻,凑过去,借着窗边熹微日光,一手穿过后颈揽住了她的肩头,一边侧过身,将洛珩半搂进了怀里。
这些动作放在以前,是洛珩经常会对她做的事。唐言章的耳朵有些不可避免地发红,克制惯了的年长者在突破自己舒适区时,还是有一些不可言说的难为情。
怀里的女人睡眼惺忪,右手依旧漫无目的地在寻着什么。
“在找什么?”唐言章开口。
洛珩微不可查地闷哼一声,没有应,意识似乎还没有彻底回落到现实,只吊着半口气在人间。
她修长的手抵到床头木柜,往外一拉,将烟盒拢在手心。尖锐的角剐蹭得她眼眸清醒几分,洛珩在身侧人明显一顿的呼吸中坐起身,低头去咬烟腹。
唐言章低低吸了口气。
洛珩没有在卧室内抽烟,只叼着烟尾往外头走,迎着不算很好的日头将需要换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尔后在波轮声中点起火,就着阳台外郁郁葱葱的树木抽起。
唐言章先她一步洗漱,或许是有阮澄在的原因,洛珩的住所总是备多了几份干净的日常用品。她有些不是滋味地捏了捏自己的指节,将阮澄淡粉色的洗漱杯放到了左手边。
她朝厨房走去的时候正好与洛珩擦肩而过,淡淡的烟草味钻进她的鼻腔,原本因过敏而对气味比较敏感的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冰箱里没有多少新鲜食材,仅剩几个鸡蛋和半截胡萝卜。唐言章垂眸,视线巡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太多食物。
“你早餐一般吃些什么?”
“一般不吃。”
“午晚餐呢?”
“自己做。”
洛珩将头发松松束起,毫无遮掩的脖颈上星星点点密布着暗红吻痕与齿印,旖旎又淫靡。仿佛是被圈养着的洋娃娃,身上有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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