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唐言章原本因悲恸而翻涌着的酸涩化作滴滴雨水,下下落在身侧,强行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思绪圈紧。
她记得,她记得在当时洛珩囚禁自己时那些藏在愤怒下面不明显的错兀感。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没有深究,没有重视那些洛珩一瞬袒露出的脆弱。
而如今她再一次捕捉到了这丝隐隐的苗头。
冷静下来。
冷静。
她的眸光再次落在不远处收拾着东西的女人身上。
她们都是经历过孤寂与背叛的人。而经历过这些,就必然会拥有恐惧。
她需要琢磨清楚如今洛珩的恐惧到底是什么。
是怕她的再一次抛弃吗,还是她始终不敢再相信自己的情意。
那自己的恐惧是什么呢。
唐言章错觉自己走进了一个莫比乌斯环,无论她往何处走,怎么往前,最后似乎都回到了原点。她们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袒露过最内里的本我,拥抱着的瞬间除去爱欲与迷恋,到底隔着山海般的鸿沟。
等等。
倘若将她们过去的隔阂比作恐惧。
她恐惧着自己的身份,恐惧着曾经的背叛;而洛珩的恐惧则是“为自己而活”。
明明她们近在咫尺,拥抱的时候仿佛合二为一,炽热的心跳同频;转瞬又好似相隔万里,在冰岛跃起的鱼也没有办法听见挪威天空飞鸟的答案。
她们一人看不得过去,一人望不见未来。
倒是绝配。
唐言章骤然抬起眼。
她知道了。
她终于知道了洛珩所有的想法与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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