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屑于和姚蓁蓁之流一较高下,不代表她不会。
当年父亲把她当成男孩子养,从来不限制她的任何爱好。
父亲当年,曾经为了她,重金买过一匹小矮马,专供她骑。
她爱极了那匹小马,甚至不让弟弟碰一下。
那时候的弟弟,就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她骑,流着口水……
当时知道是寻常,现在才明白,那是再也不能复制的幸福。
父母给她的童年,足以治愈她的一生,足以支撑她走过遍地荆棘。
可是,他们也让她一生怀念。
侍卫很快送了马匹来,柳云眠和萧姮都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侍卫丫鬟以及小白等也跟了上去。
只有胖丫在原地急得跺脚,找了个侍卫带她,在后面艰难地追。
柳云眠很快赶到了纯阳县主挟持观音奴的地方。
四周已经围满了人,陆辞也在。
他上前扶着柳云眠下马,暗中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不怪你,万事还有我在。你和她周旋,拖延一下时间。”
他的弓箭手,已经到位,只是投鼠忌器,担心伤到观音奴。
现在只盼着纯阳县主别像个疯子一样动来动去,就敢动手。
而另一面,离郡王直接把萧姮抱下马,“你怎么来了?哪个嘴这么快,看我不割了他舌头!”
柳云眠:“……”
别闹了好吗?
纯阳县主十分戒备,一手死死禁锢住观音奴的腰,另一只手则握紧寒光四射的匕首,锋刃直贴着观音奴的脖子。
观音奴很冷静,不动,也不说话。
看到柳云眠来,他努力对她笑笑,但是眼神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
柳云眠知道他很害怕。
谁能不害怕?
就是她,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也害怕。
更何况那是个孩子。
她对着观音奴笑道:“不怕,娘来了。”
观音奴眼睛一下湿润了。
他说:“娘,我没有哭,我只是……眼睛流了一点儿汗。”
柳云眠心疼得都要攥到一起。
“你这个贱人!你害我!”纯阳县主见到柳云眠,歇斯底里地道。
她一张嘴,柳云眠就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发狂了。
自己昨天的遗憾,没了。
——纯阳县主的两颗门牙,掉了。
原本还以为她的牙挺坚强,没想到,当时只剩下一口气了啊!
这会儿说话漏风,看着像个老太婆,十分滑稽。
这里没有种牙的技术,所以她以后,要一直这样了……
对于极其爱美,注意自己形象的纯阳县主来说,这不亚于灭顶之灾。
所以纯阳县主疯了。
她不想活了。
可是她要拉人垫背。
她非常笃定,昨日的一切,始作俑者就是柳云眠。
她已经全然忘记,是她自己先挑衅的。
但是她挨不着柳云眠,只能对观音奴下手。
虽然大家都防备刺客,但是不会防备女眷。
所以纯阳县主得逞了。
她挟持了观音奴。
“你有什么条件?”柳云眠沉声道,“你提,我听着。冤有头,债有主,你觉得我伤害了你,那直接对着我来,不要伤害观音奴。”
纯阳县主怒不可遏:“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现在萧衍是你一个人的了。”
陆辞拂袖怒道:“荒唐!本侯什么时候见异思迁过?”
他一直都是柳云眠一个人的!
柳云眠:“……”
其实,大可不必说这话澄清,怕是会激怒纯阳县主。
女人为了感情,可以很疯的。
陆辞,还是太不了解女人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纯阳县主双目赤红,“萧衍,你好狠的心!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为了你一直不嫁……就算你不喜欢我,看到我变成现在的样子,就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吗?”
柳云眠:茶言茶语又来了。
她在陆辞面前,始终不忘绿茶。
“你挟持我外甥,用他性命威胁我,你让我怜悯你?”陆辞冷笑。
他现在就想把人给千刀万剐。
纯阳县主的泪水滚滚而下,“我这都是为了你!你和这个乡下女人在一起,会变得不幸,你知道吗?”
柳云眠垂下手。
宽大的衣袖下,她手中握紧了手枪,无声地上前。
“站住!你给我站住!你再上前,我就杀了他!”纯阳县主尖叫道,手也开始乱动起来。
柳云眠看到观音奴脖子上有了血痕,心如刀绞,却不敢说什么。
而观音奴,竟然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倒是旁边的铁蛋急了,“姑姑,哥哥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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