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他有良心,知道孩子应该带自己身边,不能总扔给自己父母。
只是陆绪章回来后,孩子都七岁了,三年的分离,已经熬过丧母之痛的孩子应该和他没法亲近了。
这可能也是父子关系疏远的一个原因。
陆亭笈知道母亲想听他生活的具体细节,便道:“父亲工作比较忙,不过不忙的时候,周末他会抽时间陪我打球或者出去玩,也会问问我读什么书。家里换过五个保姆,现在用的是满婶,人还不错,这几年她一直照顾我们的生活。”
孟砚青不需要多问,明白前面那几个保姆应该是觊觎陆绪章,被赶出去了。
他就是太招惹女人了,从她认识他开始,那麻烦就没停过。
孟砚青又追问了一些其它细节,陆亭笈都一一说了。
最后孟砚青问起来:“你刚才说,你是在书房一本书里无意中看到我的照片?”
陆亭笈点头,他琥珀色的眸子很认真地看着孟砚青:“是,不过我看到后就知道,那是母亲,小时候的事我都记得,我也一直记得母亲的样子,而且照片背面还有父亲的字。”
孟砚青若有所思:“我以前可是照过不少照片,都挺好看的,敢情都被他扔了?为什么竟然只有这一张?”
陆亭笈愣了下,便有些含糊地道:“……那倒是不至于吧,也许是收起来了?”
孟砚青却是笑了笑,凉声道:“他什么意思,把我照片收起来,不想看到?他只想看新人笑,不想看旧人哭?”
陆亭笈略犹豫了下:“这就不知道了。”
孟砚青:“他有过什么正式交往的对象吗?”
她虽然飘着,偶尔能看到他,但这些都是不可控的,也许一年半载看不到,也许一个月看到两三次,所以他现在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好说。
陆亭笈听这话,皱眉,仔细地想着。
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正式的,有名分的,好像没有吧,像父亲这样的身份,有的话就没法轻易停了,但我知道杂七杂八的好像有七八个吧?”
孟砚青:“七八个什么杂七杂八?”
陆亭笈:“总有阿姨或者姐姐跑到东交民巷,她们讨好我祖父母,也讨好我。我知道她们都想当我继母,这样的情况,我记得的,大概有七八个。”
孟砚青:“才七八个……”
她摇头,叹了声:“看来男人年纪大了,就是不如以前受欢迎了,没行情了。”
那可是四九城最是惊才绝艳陆绪章。
从十二岁开始,总有情书自己往他课桌里钻,一周能攒一摞,正好拿去垫桌子脚。
十六七岁时,那更是不少女人飞蛾扑火一般冲过来,不管不顾的。
总之上辈子他就是个种花的,这辈子注定走不出万花丛。
现在,才七八个,寒碜。
陆亭笈听母亲这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话题没法接。
他默了下,只好勉强道:“……这些都是家里认识的。”
孟砚青分析道:“那是自然,能跑到东交民巷讨好的,必然是这个圈子里的,出身良好,门当户对的世家交情。”
所以仗着老辈的那点交情,老人家也不好说什么,当然多少可能也存着乐见其成的心思。
陆亭笈:“那些都没成,她们讨好也没用,估计是父亲不理她们,她们才到东交民巷的。”
孟砚青却淡淡地道:“那是因为她们不够优秀,他觉得那些都配不上他,他口味太挑了。”
对此,陆亭笈倒是很赞同,点头道:“想必父亲也是这么觉得,他觉得母亲就是最优秀的,所以别人都比不上。”
孟砚青:“估计吧,他这辈子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合他心意的了,就算再找,估计心里也委屈得很。”
陆亭笈看着孟砚青,小声道:“那母亲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孟砚青将那茶盏放在桌上,随着轻微的脆响,她开口:“亭笈,你都已经十四岁了,我认为你不需要善意的谎言了,所以我不愿意说什么来让你对这个世界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事实就是他现在什么情况,和我没关系。”
陆亭笈静默地看着他。
孟砚青叹了声:“我和他年少无知,才有了你,我们不得不奉子结婚,其实如果不是这个缘故,兴许我们都会有不同的人生——”
她想了想,倒是承认道:“当然了,我们彼此还是相爱的,所以你是我们曾经相爱的证据。我只是说,这件事斩断了我们两人其它任何可能,甚至由此影响了彼此的事业前程,本来你父亲应该早早出国深造,是我耽误了他,而我本来也有我的人生安排。”
陆亭笈对此无话可说,毕竟是长辈的事。
况且如果不是他们“犯了错误年少无知”,也不会有如今的他,他实在没资格说话。
孟砚青:“你父亲太优秀了,面临的诱惑也太多,他总归会想,假如不是这件事,他会是什么样,他年少轻狂,总认为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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