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裴景亲自前来,孙大人以为是首辅大人关心的重要?之事, 所以当听到裴景是要?看昨日募银名册这种小事时, 心里划过不解,但还是马上?找来给他过目。
裴景当真一页一页地翻阅着。
半晌,孙大人听着他问?了句:“这已经是全部?了吗?”
“回?大人, 正是。”
察觉到裴景一瞬间沉下来的面色时,他马上?正色, 转头对身?后的人吩咐:“去把昨日负责募捐银两的当值官员叫来。”
没一会儿,两个小吏便被带了进来, 两人进门后都是跪地行礼:“参见?裴大人,参见?孙大人。”
孙大人也没让他们?起, 径直厉声问?道:“昨日你们?募捐的银两,都在?这里了吗?”
听了这话的两人, 吓得马上?磕头:“大人, 都……都在?这里了。”
那一瞬间的迟疑,孙大人自然是没有错过,一时间眼神愈发严厉:“来人!带人去他们?家?里搜!若是让本官搜出不干净的, 按律法……”
“大人,大人!”一人顶不住这压迫,赶紧开口?, “卑职冤枉, 是李锋,非要?贪了那些金坠子。卑职也是迫不得已。”
他心里也在?直呼倒霉。
这捐银, 朝廷的大臣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另外的渠道,像他们?这种往民间去的,原本就集不了太多,油水自是少得可怜。
好不容易昨日有了出手阔绰,又没有登记留名的,他们?这才起了歹心,哪知这么快就能查出来?
李锋听他这么说,自是不乐意了。
“你明明不也是很赞成吗?还……”
两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孙尚书杯盏往桌上?狠狠一放,巨大的声音止住了两人的争执。
孙尚书脸色沉得可怕,真是脸都被他们?丢尽了。
“来人!去搜!”
裴景合上?了册目。场面一时安静得可怕,别说下边跪着的两人,便是孙尚书,都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里般,沉闷得慌。
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下人将从他们?住处搜来的东西呈上?来,是用一块布包着的金银珠钗,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孙尚书看着裴景从中?拿起那对金坠,手指抚摸上?时,原本阴沉的面色,闪过一瞬的温柔。
他在?心里暗暗猜测着,这莫不是裴大人心爱之人的物?品,不知怎么的被募捐到了这里?原来是来取回?的。
“孙大人。”
上?方的声音让他回?神,赶紧回?应:“大人。”
裴景已经放下了那金坠。
“按规矩记录入库,”他漆黑如墨玉的眼眸,扫过那两人,“给受灾地区的赈银,要?分毫不少地送到。”
孙尚书意外过后便是自责,裴大人日理万机,居然还能心系百姓,关注这些事情。
“裴大人放心,”他回?得斩钉截铁,“是本官束下不严,日后定然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裴景又回?头看了一眼桌上?那一整套的首饰,眼里闪过无奈,这小傻瓜。
林娇这日像往常一般出府时,碰着了林锦正从外面回?来。
“爹爹。”她匆匆叫了一声,才发现旁边站着的是秦牧,又笑着继续招呼,“秦伯伯。”
女孩子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让人看着也心情好上?几分。秦牧平日里最为古板,便是秦霜,他也觉着夫人过于溺爱,所以平日里严肃居多。
但这会儿,表情还是不自主柔和了许多。
“七丫头这是要?出门吗?”
林娇点?头:“裴景在?外面等我呢。”
她现在?念这个名字,念得可顺畅了。然而秦牧听到裴景时,面上?严肃了几分。
“你们?虽说已经有了婚约,但毕竟是孤男寡女。”他正色地苦口?婆心劝导,“七丫头,你是女孩子,也不能太不矜持。”
林娇不以为然地用手指缠绕着发梢玩。
秦伯伯哪里都好,就是太古板了,说教?起来一套一套的。
“我当然矜持了,”她眨眨眼,“是裴景不矜持,日日都来邀约我。”
秦牧被她说得一窒,随即又继续反驳:“总不能约了你便出。”
“那我为什么要?拒绝见?我的未婚夫?”
看着哑口?无言的秦牧,一边的林锦正笑出了声。这老古板,每次也就夭夭能把他呛得说不出话。
林锦正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要?出去便出去吧,都说了多少次,你秦伯伯的教?导,你多好生听听。”
这话说得秦牧又是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好像刚刚笑出来的不是他一样。
林娇这次可给了老古板面子,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才离去。欢快的背影像是翩翩起舞的彩色蝴蝶,看得秦牧又失笑。
“看来你是找了个好女婿。”
“裴景确实不错。”林锦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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