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进到校园,招招手,花芽停下车靠在一边说:“靳院长是要搭便车嘛?”
分院院长靳怀恩说:“你会开车真的太好了,我正在发愁呢。来来,我上车,咱们一边往办公楼开,我一边跟你说事。”
周文芳坐在副驾驶上,准备给靳院长让地方。靳院长说:“我坐后面就行,一下就到了。”
靳院长坐在花芽的车后座,感受花芽在校园里用低缓的车速驾驶吉普车。
“其他五所学校已经出发来海城集合,大概一个礼拜后能到。”靳院长寻找了一圈没有会开汽车的学生,没想到花芽居然自己开车进到他的视野中,他和气地说:“他们都是开车来的,每所学校五十人,两辆大卡车拉过来。”
花芽敏锐的发现“大卡车”三个字。
靳院长坐在后座中间,双手扶在前面的靠椅上,期待地跟花芽说:“你也能开卡车吧?他们学校里都有会开大卡车的学生,你也会的,对吧?”
周文芳在前面哭笑不得地说:“靳院长,要我说开小汽车跟开大卡车是完全不一样的。”
靳院长和蔼可亲地转过头,当做没听到周文芳的话,又问了花芽一遍:“都是四个轮子的,有什么不会开的。别的学校都有,咱们的学校也得有,对吧?”
花芽笑的肩膀发抖,死死抓着方向盘说:“那咱们这里也没有大卡车给我开啊,我可以试试,您别报太大希望成不成?”
花芽这是初步答应下来,靳院长再接再厉地挤出和蔼的笑容说:“我找你们部队借了大卡车,你们部队顾首长手一挥,借了两台最新的运输卡车,等着上午大家上生存课程,你们就练车。”
花芽正准备点头,周文芳要疯了,结结巴巴地说:“什么叫‘你们’,什么‘你你你们’!”
靳院长故作纳闷地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学生,小花同学整天开车带着你来来回回,我都看在眼里呢。你坐过这么多次小汽车,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学个几天,也能开啦。”
周文芳要崩溃了,转过头差点撞到靳院长的大脑门:“我不开,我真的不开,我笨的要命,我连方向盘都没握过啊。你好歹是北大的分院长啊,说话能不能严谨些,不要这么随便就安排工作!”
靳院长往后面一靠,长吁短叹地说:“大多数学生连小汽车都没坐过,你让他们怎么开?有的学生光坐在汽车上,手脚就冰凉,嘴唇就发抖,别指望他们开了。”
“您这话说的也太夸张了。”周文芳欲哭无泪地问花芽说:“不能有这样的人吧?”
花芽小眉毛一挑,不嫌事大地说:“怎么没有呀,八斤教我练车的时候,就说当初有一位战士要竞争小瓜子的警卫员工作,对方不会开车,一上车,还没等汽车班的班长教他,他就全身哆嗦嘴巴发白呢。”
周文芳:“我坐你的车一开始也这样。”
花芽骂道:“少胡扯,两码事!”
周文芳那是不相信她的技术,现在已经好了。人家小战士上车哆嗦纯粹的就是心理素质差,注定学不了开车。
周文芳百般推辞,靳院长不情不愿地说:“我再找两名学生过来跟你一起学,你们竞争上岗。”
周文芳生无可恋地说:“这种竞争不要也罢。”
将靳院长送到办公楼下面,靳院长指着前面的空地说:“老是看你把车停的老远,以后就往这边停,要是有人不让停,就说是我准许的。”
他说完看到花芽没回话,她的眼睛看着值日学生胳膊上的红袖章,两眼放光。胳膊上戴着红袖章真是太威风了。
靳院长心生一计,先让花芽和周文芳去参加升旗仪式。
升旗仪式很快开始。
花芽跟周文芳在队伍里小声说话,其他人从各个方向跑到操场上找到自己的班级排队。
周文芳郁闷地说:“这活我是真来不了,回头我上车就吐,装作晕车。”
花芽劝说:“咱俩一起学也能做个伴啊。”
“也就十来天的时间怎么学?”周文芳说:“再说你傻不傻,到时候开车过去,咱们俩一人开一台车自然而然就分开了。还不如我跟你坐一辆车,给你当驾驶助手,以后分队咱们还能是一个队伍啊。”
花芽想一想也对啊,于是跟周文芳琢磨着怎么让她不去练车。
台上升旗仪式严肃开始。
仪式结束后,台上讲话的老师操着一口大连海蛎子口音说:“待会由各班的辅导员老师抽签决定本班要去野区进行生存演习比赛的学生名单。”
花芽说:“一听到她说话的口音就让我想起那年从老家回来,在大连吃的老姬焖子,真的好好吃,吃过就难忘。”
刘海兴站在花芽的旁边突然插嘴说:“焖子好啊,我老家也是大连的,出来三四个月了,都没吃到老家的焖子。”
花芽在学校里没少受到刘海兴的照顾,她琢磨着回去要不要给刘海兴做焖子吃,她知道焖子是用地瓜淀粉做的,回去的路上跟周文芳一说,两人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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