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
他娘死了以后,只能他自己出去赚工分,时常因为干活偷懒挣得比妇女还少。一般男同志一天能挣七个工分,女同志五个工分,到他手里只有三个工分。经常被徐书记点名批评,说他就是懒汉,是典型。
刁磊知道女人离婚就是个二手货,没人愿意要的。林云性子一向软,说不定还真能答应。若是那时,他再跟着林云到什么岛上去,依山傍水,吃香的喝辣的,这辈子衣食无忧,岂不是一箭双雕。
今天知道林云居然又结婚了,他整个人要崩溃了!特别是结婚排场办的比村子里嫁娶头婚闺女的都要大,让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好不容易等到大家散场,从只言片语中知道她再婚的对象居然是一位大学教授!
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内心的惶恐和嫉妒让他不知不觉地来到林家,想要找到林云说一说话。希望林云能跟以前一样乖乖地听他的话,不要随随便便跟别人男人走。
顾听澜把花芽送回老瓦房,又转头回来看到地上昏厥过去的刁磊挑了挑眉。
他伸手试了试刁磊的鼻息,又在刁磊身上按了按,站直身子跟周凯齐说:“看不出来周教授下手挺有谱的。断了四根肋骨和一条腿,还能留口气,够理智。”
周凯齐把手帕揣到兜里,低声说:“不理智,冲动了。”他嘴上这么说,表情却很轻松,感受不到多少悔意。
顾听澜笑着摇摇头说:“你们文化人就是喜欢言不由衷这一套。走吧,我给大姐夫帮把手,把‘小偷’扔到医院去。”
周凯齐笑道:“麻烦顾副旅了。”
顾听澜也说:“没事,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
隔日就是腊八。
顾听澜这玩意不吃家里的腊八粥,非要去大集上买人家熬的腊八粥。
花芽坐在毛驴车后面,裹的严严实实,纳闷:“你咋这么作呢?”
顾听澜就是想赶毛驴车,带着媳妇出去玩。
但这样说出口就太不成熟,于是扯了个别的理由:“小柱想感受一下别的地域腊八风貌。咱们家样品太单一,不如到县里转转。”
“那他怎么不来?”花芽眯着眼睛问:“你该不会驴我吧?”
顾听澜说:“我回去转述给他。他还得写寒假作业呢。咱爸昨天让咱们过完初三就走,去北京我家,跟你公婆一起过正月十五。我还想着买点咱们这里的特产给你公婆带过去呢。”
这话成功转移花芽的注意力,她忙看了看毛驴车的承载能力,说:“现在正是好东西多的时候,那些干货都是跑山人压箱底的好东西,咱们买多多的回去,都带到北京去!”
“哎哟我的好媳妇,你真孝顺,我可真没选错媳妇。”顾听澜小嘴把花芽一顿夸,夸的她找不到东南西北。
顾听澜顺势拉着她在县里架着小毛驴车“嘚儿驾”地溜达了一圈,拉了一车东西回去,成功的满足了他的心愿。
媳妇孩子热炕头,加上赶着小毛驴赶集。
这场农家深度体验游,圆满了。
回到家,花芽打算把这些东西先到老瓦房的院子里铺出来。知道公婆未必会分辨好赖,她打算把买的三蛇皮口袋的山货干果都先挑拣一遍,把坏的烂的有虫的先过一遍她的手。
顾听澜说什么不让她在院子里挨冻,硬是让她在屋里铺了一地。
花芽坐在小板凳上跟顾听澜俩人一人一头开始捡干货,等到墙上的大挂钟响了十一声,花芽锤了锤酸疼的腰说:“不行了不行了,你把我包拿过来,掏三元钱,吃完中午饭,我雇王天柱他们过来捡。我可不遭这个罪了。”
顾听澜笑得不行,他把小妻子拉起来,把搪瓷盆里倒上热水让她洗手。
洗完手,俩人到林向阳家里吃饭。
正当路过翠翠家门口时,翠翠喊道:“花芽姐!花芽姐!”
花芽站住脚,跟顾听澜说:“你看她是不是哭了?”
顾听澜见到翠翠两坨皴了的红脸蛋,一时分辨不清。但还是从说话的腔调里发觉翠翠情绪不对。
“你先跟她说说话,我先过去。”小姐妹俩说说悄悄话,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在边上听。
花芽放他先回去,自己往翠翠家小院里走。没等她进去,就听翠翠冲着屋里喊道:“你就跟酒过日子吧!以后把酒当闺女,别来找我!”
花芽见翠翠要往外面跑,拉住翠翠说:“你跟你爸有什么好吵的!天寒地冻你要上哪儿去,赶紧去我家里暖和一下,消消气。”
翠翠哭着说:“花芽姐,你不知道,我妈给我攒的上大学的路费钱,全让我爸偷着买酒了。我找他要,他不给还骂我是赔钱货败家子!说我以后要嫁人,他注定享不到我的福。”
花芽一听来气了,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看我跟我大姐不都是嫁出去了,我爸不也挺好的么。”
翠翠说:“我爸说指望谁都指望不上我,让我赶紧嫁人,换点彩礼给他喝酒!我实在太生气,我不愿意在家里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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