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但光是看翠绿翠绿的绿镯子也觉得值了。真东西一看就知道跟玻璃不一样。
林云是个节省人,她也不建议花芽花这份钱买一堆破烂回去。
见花芽一意孤行, 她劝不住花芽,只能向换破烂的人输出:“就是啊,卖铁一斤八毛,你这些破烂指不定几分钱一斤收回来的,居然卖我们七角钱一斤二妹咱们走, 这人也太不实在了, 骗人还骗到咱们部队门口来了。”
看到她们这里似乎有纠纷, 巡逻岗哨的军人沉甸甸的目光落在这边。
换破烂的中年男人的确看花芽好骗,故意说高了价格。
这些西洋画和花瓶、首饰之类的, 放到谁家里都烫手。头几年砸的砸、融的融、烧的烧, 现在的人都不讲究这些。他走街串巷收这些也多是当“搭头”,一分两分的换回来的。
他看准花芽想要那对水晶花瓶, 听说是什么“伐克”的花瓶, 洋东西就算不值钱还烫手, 那也耐不住这位女同志喜欢啊。
他游刃有余地说:“花瓶三元钱一个,两个六元。其他东西我当搭头, 凑十元钱,都给你们。”
王梨花被他“奸商”气质逗笑了,转头跟花芽说:“你听婶儿的话,这人就是看你喜欢这对花瓶故意抬价格。你要是真喜欢,就五元钱给他,把这些东西都包圆,要不就一拍两散,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五元钱买他这些破烂,怎么也是他赚了。”
换破烂的中年男人不乐意地说:“千金难买她喜欢啊。”
林云板着脸,管教着花芽说:“二妹,你喜欢?”
花芽用小眼神儿瞟了瞟林云,不知道该不该说喜欢。捡漏是小,要是在外人面前打了大姐的脸面,破坏姐妹和谐关系可就不美丽了。
“我不喜欢!”
“听见没有?”林云就等着花芽这句话,直接问换破烂的中年男人说:“五元钱,多一分没有,你爱卖不卖。”
换破烂的中年人估摸了一下这些东西,收回来拢共花不上两元钱,能卖上五元钱已经很投机倒把了。
他无奈地翻出尼龙口袋说:“再加五角钱——”
花芽看出点名堂来,笑呵呵地说:“就五元钱。”
换破烂的中年人摇摇头,装作很舍不得地说:“得了得了,看你带个孩子也不容易,五元钱就五元钱。你自己装吧。”
王梨花拦着花芽说:“东西脏,你别沾手了,我跟你大姐一起装。你把孩子抱好,别让她呛着灰。”
换破烂的中年男人把东西以大价钱推销出去了,心里美着呢。看到花芽怀里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小瑶瑶,顶着一头很潦草的发型,随手掏出兜里一把白石头棋子:“我听说让小孩抓一抓豆子、大米粒对手好,我这里这些小石头就送给她玩。”
王梨花生养过孩子,暗搓搓地提醒花芽说:“石头看起来挺光滑的,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你别给你闺女玩,万一吞了怎么整。”
换破烂的中年男人郁闷地说:“您就别跟我唱反调了成不成。这哪是来历不明的玩意,是我收的棋盘上带的棋子。你看,白的一点杂色都没有,回去洗一洗,让小孩抓着练数数都行。”
花芽开始没在意他送的石头子,听到棋盘,她才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非常有可能不是石头子,白润润的,极有可能是羊脂玉啊。
花芽在周争渡那里看到一枚小印章,周争渡私藏多年的珍贵物件,当时就跟她说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花芽当时没仔细看,现在回想起来跟眼前的小石子相差不大啊。
花芽淡定地说:“这些小石头多少钱?”
林云见她乱花钱,偷偷掐了她腰一下。花芽小眉头不带皱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想养金鱼,放到鱼缸里头不错。”
换破烂的中年男人走到三轮车后斗,翻了翻,一手提一个小布口袋出来。
“不光有白的,我还有黑的。就是黑的颜色太黑,我不喜欢,感觉不吉利。你要是想要留着放鱼缸,我就一元钱买一送一都给你。”
花芽的眼神倏地亮了问:“是不是都在这里,你别藏起来几个不给我,自己留着玩。”
换破烂的中年男人说:“我留这个有啥用啊,占地方还沉。上次我闲的没事数了一下,白的180颗,黑的181颗,完完整整全在这里。诶,你要是觉得有些多,五角钱我给你一半也成。”
花芽忙说:“我不嫌多,你都给我装尼龙袋里。对了,你说这是棋子,那棋盘呢?”
换破烂的中年男人说:“嗐,棋盘留着有什么用啊。大冬天早就劈了当柴火烧啦。”
花芽缓缓地捂着胸口,好半天说:“你经常过来换破烂吗?”
换破烂的中年男人说:“也不算经常,两三个礼拜过来一趟。我要是隔三差五地过来,你们也没那么多牙膏皮和破铁锅给我换啊。”
说的也是。
花芽把六元钱给了他,又交代道:“你要是再有这些东西,就每个月底过来一趟,我十元钱给你收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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