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掐着腮帮子捏开,手段歹毒。
她把着顾听澜的手腕,往上指了指。顾听澜一看,“嘿”乐了,花芽的大板牙有了黑点。
“哎哟,媳妇啊,大板牙可不好治,要是拔掉说话可就‘浮浮’漏风啊,哈哈哈。”顾听澜猖狂地嘲笑着说:“要不然我花点钱给你镶一颗大金牙吧,走哪儿人家都知道咱们家富裕。”
花芽挣扎着打掉他的手,泪眼婆娑地说:“我不要大金牙!我要自己的牙!”
顾听澜阴阳怪气说:“可是你的爱吃甜食,有了大金牙就不怕再长虫牙啦,还能继续吃甜食呀。”
花芽泪流满面,扑到顾听澜身上说:“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不要大金牙,我要自己的大板牙。”
“那你还偷不偷吃糖了?”顾听澜开始立规矩。
花芽摇摇头说:“我就吃你给的。”
“那嫂子姐给的呢?”
花芽往方圆那边看一眼,犹豫了一下,顾听澜就说:“我现在就去联系医院,给你配个大金牙去。”
花芽赶紧说:“我收了以后交给你,你给我就吃。”
顾听澜点点头:“孺子可教,还挺巴家。那咱们就说定了,再好吃的东西要有个限度,不能一天吃到晚,你现在还年轻,等老了就知道病从口入,好多慢性病都是吃出来的。”
“我知道了。”花芽捂着腮帮子回到沙发上蜷缩着。
顾听澜见她可怜,心疼不已。看她似乎不那么疼了,就把兜里小瓜子取回来的照片给她看:“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照片?”花芽顿时好了,接过照片看一张往茶几上摆一张。
周文芳在客房里换了身衣服出来,站在茶几上瞅了一会儿,跟花芽说:“可别说,你真挺上相的。这是哪家照相馆,回头我也去照几张给北京寄过去。”
顾听澜跟她说了照相馆,等她走了以后,顾听澜见花芽挑好了照片,一样两份,打算往北京公公婆婆家寄一份,往鄂洲娘家寄一份。
“这张照的真好,给我留一张,回头给你大哥瞅瞅。”方圆挑了张花芽拿花篮的照片。
林云也选了一张说:“我也留一张,等咱们妹妹弟弟都来了,一起照个合照再跟咱爹寄过去。”
“这可是个好主意。”花芽大方地把照片分享,然后着急地回家准备给两边写信寄照片。
顾听澜不但把照片拿了回来,还带了个弹壳做的小飞机打算送给安安。
“你不是说她身体不好么,这个小飞机代表着咱们俩口子的祝愿,希望她也能像她的哥哥姐姐们一样,展翅高飞。”顾听澜揉着花芽的头,把黄铜弹壳做的小飞机放到花芽手边。
花芽稀奇地玩了一会儿说:“我这个妹妹打小就不爱说话,没什么存在感。林娟和林回还跟着我上过几次山,我却一次没带她上去过,就是因为身体不好。”
“我知道这个事,鄂省的军区医院可以联系一下,是对外开放的。上次你说她身体逐渐恢复我就没想到这事。这个我来操作,我跟咱爹在信里说说。”顾听澜坐在花芽旁边,想了想提笔打算给老丈人写封信。
花芽写的信跟她的人一样,小嘴叭叭的。
从前是锯嘴的葫芦,现在大有向话痨的葫芦转变,转变之大,可谓变态。
顾听澜捏着厚厚一沓信纸,难以想象这是单单给北京一家寄过去的书信。
“心疼邮票啦?”花芽强词夺理。
顾听澜打开她的信念叨:“‘妈妈,我今天吃了酸菜鱼,大姐做的酸菜鱼切的很薄,就是浆的有点厚,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等到你来到这里,我一定给你展示个薄如蝉翼的酸菜鱼片片。’”
“‘你说要给我寄照片怎么还没有寄到。我以为这两天会收到你的来信,但没有。明天是礼拜二,没有船到港,我想是你的工作太忙,没有发信。要么就是萨丁的轮船耽误了咱们的书信。要不然我还是邀请你本人过来玩耍吧。我和八斤的家背山面海,风景绝佳。距离市集一个半小时,到公园四十分钟,还有不少好朋友’”
“‘小猪的新老师想必你知道是周先生,他送给小猪一本《古文观止》,小猪整日觉得好看,一个个字认真的习读。我最想等这封夹着照片的信到达首都时,也能同时收到你和爸爸的来信。电话要节省着打,许多话说不清楚。另外我还让人给你们捎带了五斤安康鱼片和三斤小黄花鱼,是周先生也就是手表爷爷’”
顾听澜佩服不已,跟花芽说:“赶明儿我给你买个日记本吧,你就一个月写上一本今天吃饭睡觉干什么,然后给北京寄过去咋样?”
“不咋样!”花芽红着脸说:“我很认真写信呢。”
顾听澜说:“嗯嗯,我知道。非常认真。就想哄公公婆婆开心,多给你寄点好吃的是不是?你敬爱的手表爷爷给的小黄花鱼干都舍得寄过去,我媳妇真有孝心。哦对了,还‘捎带了五斤安康鱼片’。”
后面的话顾听澜没说,司务长那边买安康鱼片得排队,一个礼拜能轮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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