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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打火机。”
“我没有,你要它来干什么?”
任知欢伸出手,任君衍便把书递过去。
“要它来把它烧喽。”
她在书底下做着火花升腾的手势。
“你这什么时候画的?”
“六年级到初二。”
“留着纪念不好吗?”他本能地劝解。
“不好,黑历史化为灰烬才能一干二净。”她眼中没有一丝留恋。
任君衍也不算觉得有多可惜,毕竟他不恋旧,而且这本东西也不是自己的——他沉默了几秒。
“等回老家再烧也不迟吧。”
“我现在就想烧,”任知欢瞥来一眼,“怎么?还舍不得买打火机的钱了?”
“嘴不要那么毒。”
任君衍歪在扶手边垂眸思索几许,便说要她等一会,撂下这话后他走出房间。
而任知欢这一等,是等到了晚上。
“带我去哪?”
任知欢坐在车上,风透过半开的车窗拂乱她的发梢,飞快窜过眼底的各色霓虹,不亚于梦境里任君衍带她领会过的漫天流星。
后视镜里他不动神色,只认真回道。
“火化场。”
“我要烧的是书而不是人?”
近十分钟过去。
俩人来到一片近郊荒地,干裂的硬土上稀稀拉拉的长了一点草,不远处的隐约灯光是夜宿的施工队,算是给人以零星的安全感。
“在这烧吧。”
“会不会有点可怕……”
任君衍在她身侧站起,划着手机。
“我放恭喜发财就不可怕了。”
“你可别了。”
等了会后,任知欢掀开书页,毫不留情地几片几片撕下,丢进任君衍刚挖好的浅坑里,浅火吞噬片片后愈发壮大,俩人一个蹲、一个站着地候在一旁。
“哥。”
飘荡的火舌映红俩人的脸,任君衍侧首看来。
“你真不记得关于这本书的事了?”
“真不记得。”
任君衍在某种意义上算撒谎成性,她不得不防,而这会他眼底跳动的红光,凝视片刻,任知欢才真正相信他所言非虚。
上身松似得隐隐垂下,她收回视线,垂眸浅笑地望着火焰中蜷缩成灰的纸页。
“里面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记得吗?”
“才没有,我只是怕你看多了以后拿这嘲笑我。”
“啊,那真可惜。”
这会手机来电,任君衍一天接不下十次地早已习惯,他转身走远几步后接听。
“才不可惜。”
她喃喃道。
“忘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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