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逃走了?”
邰白摇头,“不,他被抓走了。具体的我没听他说过,我和他相遇也是在他从蒋莱那里逃出来之后,那时候焱哥只会几个简单的字,连这段描述都是用树枝画在地上说给我听的。”
路曼若有所思,“那他为什么叫祁焱?谁给他取得名字?”
他继续摇头,主打一个一问三不知,“你应该去问焱哥,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他肯定知无不言。”
折迭的双臂突然动了,女人细长的双腿被潋滟的水光反射处几块晃动的光斑,她几步就走到他面前,清浅的呼吸拂在他面上。
“邰白。”
这一声像妖精勾魂,他已经感觉到鼻头在酝酿热意,连她浑身浓郁的兰花香气都快无法嗅出。
“真不想试试?以你焱哥的做饭水平,起码还有半小时的时间。”
邰白的身体越靠越后,撑着身体的双臂都在发抖,一声急促的铃声打断二人之间火热的暧昧,也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火速从她旁侧逃离,抓起电话连着喂喂了几声,在听清对方的话后,表情立变严肃,连招呼都没打,脚底像踩了风火轮,直直朝祁焱所在的方位跑去。
路曼微眯起眼,蹲身去点池水,看着水里的黑鱼游得欢快,从腰侧取出手机,在短信界面按出两个表情符号。
一个鱼钩,一条黑鱼。
等路曼回屋的时候,邰白已经不见踪影,祁焱正端上最后一道菜,看她进来微勾了下唇,“去哪了?”
她小跑几步走到他身边环住他瘦壮的腰神,“去看你的大黑鱼了,今晚有鱼呀?”
“嗯。”他低低应了声,“你不是想吃鱼?”
“看着很香诶,我去洗个手。”还没等她往厨房蹿,祁焱就捞住她往怀里塞,“有湿纸巾。”
路曼的眼神在他和鱼之间打转,想到上次垃圾桶满到溢出来的场景,估计这次的鱼兄鱼弟也没好到哪去。
算了,他的面子薄。
一顿饭吃得她连喝几大桶水,实在是没刮干净的鱼,被乌漆嘛黑的酱油不知道腌了多久,盐味全部渗入了白肉里,吃一口就想吐的程度。
这男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修炼来的铁嘴,吃盐块都能面无表情。
祁焱吃起来很斯文,并没有邰白所描述的那种吃着生肉腐肉度生的狼狈样,但所有东西在他嘴里好像都是一个味道,分不出香甜还是辛辣。
见她吃得差不多,他也放下碗筷收拾了下桌面。
“晚上我有点事,你一个人可以吗?”
这么大个屋子,一层都几十个房门,她觉得她不可以。
“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她撅着唇有些不高兴,但没有过多拉扯,就好像她撒娇只是为了好玩,并非真的对他上心。
祁焱自然不会细说,他不说她也知道。
这次的重头戏,全是她给他设下的圈套,只要他走出门一步,今晚必定会栽在蒋莱的手里。
“邰白和你说什么了?”
祁焱洗完碗,看她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翻着娱乐新闻,联想到刚刚邰白不自然的手脚,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路曼眨眼笑了,“为什么你觉得是他和我说了什么,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
他沉了下眉,捡着茶几上果盘里最大的一个橘子,边剥皮边问:“做了?”
他问的声音很淡,装出毫不在意的模样,可磕向果皮的指甲力气大到橘黄色汁水飞溅,空气里炸开果皮的清香。
“没呢!你的人,自然和你一样脾气倔,不过……”她话音一转,回味起邰白壮起的手感,“若是他再晚点逃走的话,也不一定。”
塞到唇边的橘肉很凉,但意外的甜。
“对了,你为什么叫祁焱?”她很好奇,一个被狼养大的孩子,经历过蒋莱下面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能取出个有名有姓的名字。
祁焱再次将橘肉塞进她嘴里,只是这次没有很快撤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像是透过她的瞳孔在看别人一样。
“因为一句话。”
“一句话?”他这说的她更加心痒了,一句话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这也太草率了吧?
“嗯。”
祁焱淡淡松下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路曼不说话了,这句谚语和他名字能扯上什么狗屁关系,怕不是在说笑话框她呢吧!
“在取这个名字之前,我的称呼是狼崽子。”
她细细看了下他的眉眼,眼尾上挑,眉峰微厉,确实很像狼,透着生人勿进的危险讯号。
加上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照片时,手染了鲜血,对他的印象自然是恶上加恶。
“那时候我不会说话,不会低头,时常受到看管的人毒打,我皮糙肉厚,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很烦,和我一样身高的小孩在我身边哭,特别烦。”
“明明都是断了奶的小孩,怎么能和没断奶的狼崽一样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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