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手脸冻的通红,宽显的指关节泛出了紫色,路曼没有第一时间去接那朵花,反而伸手碰了碰他冰凉的皮肤。
沉嘉言一喜,加快语速说道:“你说它十几度能开花,我环着果然有开花的趋势,它就缩在树丛里头,一定是个白日偷见阳光想先出来透透气的花枝。”
“嗯,可惜被你摘了。”路曼调转方向,接过他手中的那枝不可能,花茎很凉,但似乎还没有他的手凉。
“你回家后放在水里应该还能开花。”他一时心急才会扯下来,来不及给她看到微微开放的状态又被冻回花苞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功。
路曼摇了摇头,紫色的花柄承托着不愿意再开的花苞,她能想象洁白的花瓣是如何一层裹着一层,又如何在他体温的欺骗下悄悄探出脑袋。
“昙花一枝只开一次,它不会再开了。”
没有结果的花,永远不可能再开第二次了。
沉嘉言没有言语,神情低落的站在院内,抓着围栏的手渐渐滑落,心中不断思索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能答应自己好好学习。
“晚自习两小时,其他时间我有安排。”
路曼拉起他的书包退后两步等他,“沉嘉言,明天我要吃馄饨。”
他完全来不及注意表情管理,笑得眼尾都向上扬了扬,生怕她反悔连忙一口答应,“好。”
速度快到刚上回家的公交就迫不及待给她发送了一套高一期末试卷,本想再解释几句,对方只会了一个ok的手势。
沉嘉言心想她应该是会抽空做完这套卷子,或者在明天晚自习的时候做,可没承想,他回到家还没做几本作业,就已经收到了路曼做完后的答案。
说是答案真的一点也不过分,他严重怀疑她是抄袭标准答案来敷衍他,数学物理的大题,她直接省略步骤写了个最终结果在上面,每张卷子的正确度都在90%以上。
若说不是抄答案,他也不相信一个天天上课睡觉的人能做出这么高的分数。
没等他发信息询问,路曼又拍了几张照片过来,“手机打公式太麻烦,写纸上了,错题明晚再说吧。”
他点开一看,白纸上卷面工整,每门每科都按排列一块一块分好,每题都写了比答案还要详细的步骤,忽略个别细小的问题,不说满分,正确率达到百分之95以上是绝对有的。
难怪那次她义正言辞的和张老师解释,她中考是自己考的,光她这卷面就得加五分,更别提正确率。
若路曼不交白卷,年级第一应该是她才对。
沉嘉言想了想,敲着屏幕给她发送消息,“物理稍有欠缺,明天给你补习物理?”
说实话,他也就物理能在她面前拿出手。
回消息的速度很快,依旧是ok的小手表情,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他触摸屏幕的拇指抖了抖,小心翼翼地打出晚安二字,在发送按键上反复迟疑了几次,最终点了下去,对面还是很快速,这次回了个黑夜月亮的图幅。
沉嘉言笑着将手机捂进怀里,倒在床面上上上下下翻着二人的聊天记录,嘴角翘的能挂上油瓶,持续了一夜都没能降下去。
“妈!”沉嘉言五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朝着父母亲的房间大声喊着,吓得沉母从睡梦中惊醒。
“大早上鬼叫什么?这才几点,鸡都没打鸣呢!”她一边穿着外套一边斥责,却还是第一时间走向厨房准备给他做早饭。
“妈,我要吃馄饨!”沉嘉言跟过去撒起了娇,难得见他说话软绵一次,平日和他爸一个德行,不是单独相处都正经的不行。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吃馄饨了?”沉母翻着冰箱上下看着,“馄饨现在估计弄不了啊,没有五花肉,菜市场这个点也还没开门呢!”
“我去买!”他飞奔出门,连家门钥匙都顾不得拿。
叁月的五点天很黑,路上基本见不到什么人,偶有睡不着的大爷大妈晨起锻炼,马路上只能看到零星几辆呼啸而驰的大货车。
沉嘉言目标精准,直接去了最近的一家菜市场,市场地面还有海产品的咸腥味儿,大铁门关的严严实实,能透过缝隙看到大致摊位。
每个摊上都盖着塑料布,有的平坦,有的鼓囊。
他不停在门口徘徊旋转,足足等了近两个小时,才看到市场的管理人员开门,接着小商贩陆陆续续进场,他直冲肉摊,迫不及待地要了两斤五花肉。
沉母是真没见过这么勤奋的儿子,不只在菜市场门口蹲了俩小时,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全程工序,就连包馄饨时都要上手亲包,一连包了二十多个单独放在一旁。
说给他一阵下了还不肯,非要煮完的那些都捞出来,再将他自己包的那点放下去。
她是一脸担惊受怕,反观才起床的沉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你猜你儿子等会儿那点会不会打包?”
“打包?”沉母口中的馄饨烫嘴,差点没把舌头都咬掉,“你是说打包给他的……”
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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