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袁永长说,上次并未让祁焱遭受多大损失?”蒋莱切入重点,指尖压着木桌边不急不缓的敲着。
室内只有他们二人,这是一个绝佳的行刺机会,但从手中这枚飞镖就能看出,蒋莱并非他人口中的草包,这人有勇有谋,能爬到现在的地位,必定给自己每条路线都想好了后路。
若她贸然出手,不但不能将飞镖射入他心脏,反而有可能会被他射成个马蜂窝,刚才发丝断落不过就是他给的一个小小的警告。
从这又可以看出,蒋莱还需要她。
祁焱的只身赴会,让她的价值在蒋莱眼里陡然飙升。
“是我的失误,未曾想到祁焱心机如此深,还让袁总差点命丧于此。”她恭敬地将那枚飞镖摆置在桌角,人也后撤了几分,与桌上众物拉开一段距离。
“哼。”他又是一声重哼,“袁永长那草包,也就商场上能给老子挣点,其他啥事都干不成,没死都算他命大。”
话锋一转,他声音婉和了点,“听说你学的金融?手下的公司也上市了?”
路曼低头慌忙解释,“蒋爷,我那公司就是玩玩,现在也转手出去了,具体上市后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蒋莱眸子微犀,盯着她的脸好半天没挪开,“路小姐不诚实啊!”
她紧张的两手抓住裙侧,“蒋爷明鉴,我所说的句句属实,金融方面确有涉及,但并非我长项,若蒋爷有需要,我可以倾尽所有为您提供相关方面的知识。”
蒋莱摇手,显然对什么知识并不感兴趣,“袁永长受伤严重,估计没个几个月无法从病床上下来,他手头有几条挺重要的线路,你有没有兴趣?”
路曼慌张抬头,“蒋爷……”
她抿着唇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蒋莱:“有话直说,这里就你我二人。”
“蒋爷,您能信任我,我内心甚喜,但我此刻和祁焱拉扯不清,怕介入袁永长手中的线路会被祁焱察觉,毕竟他先前的主要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恐怕我一接手就会被他识破身份,日后再想打入他们内部就很难了。”
她说的陈恳,句句为蒋莱考虑,倒也让蒋莱沉吟了一二。
其实她说的都是浅显的表面东西,这些不过是他试探她的手段,他一直想搞清路曼来他这投靠的目的,毕竟路曼在他这曾经得到的都是非人虐待,他并不相信她只是为了那口白粉。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吧。”蒋莱起身踱了两步,旋即像想到了绝佳的办法。
“我派我心腹和你里应外合,你在祁焱那处打内应,确保这些线路的安全。一来我心腹手中也有活计,只能临时帮忙几个月,二来也不会影响你和祁焱的关系,等祁焱落入你我圈套,这几条线路的百分之叁十收益归你。对外我就宣称袁永长已经病逝,等他病好再回来接手。”
路曼心中暗暗哑然,这袁永长怕是病再也不会好了吧,线路在他手中频频丢失,只是一个小小的绑架都能让他身负重伤,如此一颗弃子,怕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她点头称赞,“还是蒋爷想得周到。”
什么心腹帮忙,就算她真的接手了,手下也不会有一个她自己的人,全是他派来监视她的还差不多。
蒋莱低笑,朝门外拍了拍手,不出一会儿,便有人端着小小的白玉盏入内,盏里尽是白色的粉末。
木门再次叽嘎落定,他挑起旁侧盘里的针管,抽着空气又往里推,“这是新品,刚研发出来的,要不要尝试下,比你先前服用的那种还要刺激。”
路曼耳下软骨微震,满脸欣喜若狂,“我可以用?”
“当然!”他将针管抛回桌上,撅着笑意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想看她如何将药物扎进体内。
她捡起那根针管满是犹豫,“蒋爷,我能直接吸吗?针管毕竟会留下针眼,我皮肤太薄,淤青会停留好几天,被祁焱发现可能会有所警觉。”
蒋莱耸肩,“随你。”
路曼立马露出笑容,端起杯盏按住一侧鼻腔猛嗅,吸得太猛剧烈的咳嗽呛起一片白色粉尘,她惊慌的去捞,察觉作用不大,张开嘴一把将那些剩余的粉末倒进嘴里。
盏比她半张脸还大,她不得不伸舌舔舐黏在盏壁的粉末。
等白玉盏落回桌面时,盏中早已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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