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钗环已经全部卸下,她闻声看过来,直眉瞪眼,满脸的泪,这样狼狈不堪的情况下依然能窥见几分楚楚之态。
阮珏早就哭成个泪人,又悔又痛,等候发落的这段时间里,她惶恐不安,只觉得一切都毁了,可心底又存了那么一丝侥幸,见卫姌推门进来,她心头震颤,泪又涌出来,嘴里呜咽。
卫姌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视线几乎与她齐平。
阮珏见她背着光,容貌身姿笔墨难绘,美的让人侧目。她眼中闪过一丝难堪,更是隐约有些妒意,可很快她目光一软,露出哀求,泪水滚落,却无法言语。
卫姌道:“你可是想求我去为你说几句好话你与谢宣是表亲,并无苟且之事,今日来此全是被算计了,必是将要入宫册封,招了人嫉妒,你是冤枉的,对吧”
作者有话说:
一九三章美梦
看着卫姌独自进屋, 侍卫几个则听福宝提醒,稍稍离远一些,其中有个脸上带着傲气, 和福宝攀谈道:“那卫郎君不过是个江夏士族士族出身, 家中也无显贵,何必要卖他这么大面子。阮氏也有过宠, 若陛下念起些旧情……”
福宝乜他一眼,道:“你懂什么。”
侍卫本就是司马邳的近随,如今御前听差,颇有几分盛气凌人, 寻常士族都不入眼。他也知福宝眼光独到,追问道:“卫郎君有何过人之处”
福宝道:“平日那些什么儒玄文章我不懂,但今儿出了这桩事,陛下不见阮氏,只想着叫卫小郎君进去说话。”
侍卫闻言皱眉,琢磨着福宝话里的意思,又朝角落小屋看去, 不知那样年轻的士族郎君要和已经遭厌弃的嫔妾说些什么。
阮珏眼睛直直看着卫姌, 刚才那一番话几乎全说中了。她刚才思来想去,唯有这样开脱才最有希望,她与谢宣并无苟且, 今日的事真是冤枉。可卫姌轻描淡写说了出来。阮珏身子发冷,垂着泪连连躬身,摆出哀求的姿态。
卫姌语气平静, 缓缓道:“我也知你冤枉, 谢宣用笔撇带小回锋, 是自幼练字养成的习惯, 若不是看他运笔习惯,外人很难察觉。若非他的字迹,怎能骗你出来。”
阮珏身体僵住,猛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卫姌与她目光对视,浑然不惧,“还以为你是自私自利铁石心肠,却不想对谢宣倒是一片真情实意,为他一纸书信就冒险来了。”
听到此处,阮珏双眼瞬间充满血丝,近乎狰狞地瞪视卫姌,喉咙里更是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有许多话要说。
卫姌道:“你是想问我,为何要这样害你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明白”
阮珏面色煞白。
“两年前,江夏郡赶路时你的车驾可是将人撞下河去”卫姌盯着她的目光越发冷厉,“这事无凭无证,知情的人也被你除去,即使那两人在你身边服侍多年。你觉着只要人不在了,便无人能给你定罪。更重要的是,谢宣未婚妻子因你落水而亡,此事揭露,你休想再嫁入谢府,为妻为妾都不行。谢家阮氏夫人也难以庇护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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