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张凤琴(李书明媳妇)的大哥,我叫张凤才。”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手机话筒中传了出来。
“您好,我是方轶。昨天李书明跟我说了您家的事。您是要今天过来吗?”方轶问道。
“您方便吗?如果方便的话,我一会儿到律所找您。”张凤才道。
“您来吧。”方轶将律所位置告诉对方后,挂断了手机。
张凤才是一位五十多岁,身材高大,有些秃顶,眼神中带着一丝狡猾和倔强的男人。据说他是一所本地大学的副校长,再干三年就退休了。
他所在的大学设有法学院,在外面律所兼职的教授和副教授不在少数,他对本校老师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整天围着他转的都是些有名无实,拍马屁的家伙,专业能力上靠不住。
真有点本事的老师又比较孤傲,跟他貌合神离。自家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他又是个要脸面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找本校的老师代理儿子的案子。
他母亲听说孙子被抓了,急的直上火,让他联系远在国外的妹妹张凤琴,老太太让女儿张凤琴想办法救人,张凤琴这才给李书明打电话,找方轶帮忙。
之前,他接到李书明的电话后,特意登录万华联合律师事务所的网站,查了下方轶的介绍。以一个领导的眼光来看,他对方轶的专业能力还是很满意的。
四十分钟后,律所会议室内,方轶认真倾听着张凤才的讲述。
“我儿子张文大学毕业后,一开始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后来应聘到了现在这家中外合资公司工作,担任销售部总经理。”张凤才提起往事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
“张先生,您儿子的罪名是什么,您知道吗?”方轶问道。
一提到儿子被抓的事,张凤才眼神暗淡了许多:“前几天公安机关给我打电话,说是他涉嫌非法经营同类营业罪。我了解的具体情况不多,所以没办法告诉您细节。我推测可能是跟他开的公司有关。”
“他自己有公司?”方轶问道。
“嗯,不是他的名,他用我老伴和他丈母娘的名字注册的公司。当初他想用我的名字,但是我是大学里的副校长,不能注册,所以就改用他母亲的名字了。我只知道这些。”张凤才道。
“嗯,他爱人呢?是否了解情况?”方轶问道。
“嗨,别提了,他媳妇是一家外企的高管,比他还忙。我儿子被抓前一个月她就被公司派去国外学习了,要半年才能回来。两口子一天到晚的嚷嚷要事业,到现在了也不要孩子,这回可好,一个被发配国外,一个被抓了……”一提这事,张凤才心中郁闷不已。
“这样吧,您要是信得过我,我先去看守所会见下,问问具体情况,然后咱们再谈后面的事。您看怎么样?”方轶道。
“这费用我怎么给您?需要多少钱?”张凤才问道。
不管请谁给儿子辩护,这钱都省不下,这事他明白。眼前的中年律师不可能因为他是李书明的大舅哥,就免了律师费,更何况他跟李书明之间的关系一直不是太好,这点自知之明张凤才还是有的。
“有两种收费方式,一种是您把您儿子的案子从被公安机关抓捕开始一直到一审判决书下来,全都委托给我,您一次性支付全部律师费。
另一种是按阶段收费,比如目前您儿子的案子在侦查阶段,我会去看守所会见了解案情,给您儿子解答法律问题,申请取保候审,会见一次收费五千元,需要取保候审的话,再加三千元。到了检察院审查起诉阶段和法院审判阶段,您再单独支付律师费。”方轶解释道。
“要不您先去看守所会见,我按阶段给您支付律师费。”张凤才想了想道。
他琢磨着,一次性支付全部律师费,万一后期自己不满意想换律师,这钱可不好往回要。
“没问题,您稍等,我让助理准备下委托手续。”方轶道。随后他给周颖打电话准备委托手续。
刚才方轶上楼时,周颖正在帮黄援朝复印材料,所以方轶没叫她一起上来谈案子。二十分钟后,周颖上楼协助张凤才签署了委托手续,并缴纳了八千元律师费。
次日一早,周颖跟着方轶来到了看守所会见张文。
张文三十一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体型偏瘦,却有着一个与体型不相称的啤酒肚,看起来像是个怀孕五六个月的孕妇。估计他哈腰系鞋带有一定难度。他的脸盘儿长得很像张凤才,只是多了几分油滑和世故。
可能在社会上混的比较久,经得多见得广,他的状态尚可,心态没崩,只是显得有些焦虑。
“张文,你知道公安机关指控你的罪名吗?”方轶问道。
“知道,他们跟我说了,非法经营同类营业罪。”张文点头道。
“请你把跟公安机关说的,再跟我们说一遍。我们需要知道案发经过。越详细越好。”方轶道。
“嗯,我在现在这家合资公司工作有六年多了,从一个销售一支干到了销售部门的经理……”张文将案发经过讲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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