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了燕敏芝店里上班,罗文欣就经常说这种话,好像只要程进愿意出钱,她就一定能把生意做起来一样。
他们夫妻俩的事,王秋梅不太想掺和,所以听出罗文欣话里的意思就沉默了下来。
正跟程树伟他们说话的程进则皱着眉道:“如果有钱就能把生意坐起来,那一车间主任的儿子怎么没把饭店开起来?”
程蔓今年一直很忙,回来得少,并不清楚这件事,压低声音问王秋梅:“一车间主任的儿子不是有工作吗?他怎么去开饭店了?”
“单位效益不好呗,工资发不出来,他又听了别人的忽悠,就跟人合伙开了个饭店,地址就在机械厂对面。”
程蔓想了想问:“那客流量应该不差吧?”
“客流量再多,食物味道不好能有什么用?我听说那厨师是他什么合伙人的弟弟,菜做得特别难吃,价格还死贵,刚开始咱们大院还有人看在他爸的面子上去捧场,去了两次后他爸的面子也不管用了。”
“我听说为了给他开这个饭馆,胡主任两口子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饭店三月份才开的,半年不到就关门了。”王秋梅边说边摇头,“你是不知道,为了这件事胡主任整个人看着都老了好几岁,头发也白了不少。”
包厢就那么大,哪怕隔着一张桌子,母女俩的交谈也传入了罗文欣耳中,让她的脸色渐渐僵硬,再开口时声音里也带着气:“胡主任儿子开饭店失败是因为没本事,如果是我,肯定不会要做菜这么难吃的厨师。”
“如果是你,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开饭店。”程进沉着脸说道,“而且胡主任儿子能拿出来那么多钱,是因为胡主任夫妻都有工作,他亏再多钱家里也能撑得住。但咱们家有两个孩子在上学,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给你造。”
罗文欣张嘴还要说话,但程进不想再听,说道:“你要是真想做生意,回去找你爸妈,他们愿意掏钱随便你,如果他们不愿意给支持,你就给我消停点,安安分分做好现在的工作行不行?”
罗文欣绷起脸,她爸妈只想从她手里抠钱贴补她弟,怎么可能给钱让她做生意?程进那么说,明摆着是不支持她做生意。
至于现在的工作,罗文欣也一点都不想干。
改开前都是服务员给顾客脸色看,现在却颠倒了过来,变成了顾客给服务员脸色看。她才上了半个月班,已经跟顾客吵了四次架,每次一吵架,领班就说她,好几次她都想撂挑子不干。
但罗文欣也不想再让程进去找程蔓给自己换工作,因为她觉得程蔓介绍这工作是看不起她故意的,就算再找程蔓,估计也不会让她进辅导班当老师。
所以她现在只想创业做生意,等她生意做起来,这些看不起她的人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问题在于她家是程进管钱,而程进不支持她创业,不肯拿钱出来。
罗文欣越想心情越糟,饭菜上来后一直板着脸,但程进没有管她,自从纺织厂发不出来工资,吵架冷战已经成为了他们家的常态。
程进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耐心,愿意在罗文欣生闷气时低声下气地哄她,所以明知道她在生气,仍神色如常地和其他人交谈着。
程进这个当丈夫的不管,其他人更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再生气,也没见罗文欣少挟一筷子肉。
因此,虽然罗文欣一直板着脸,但这顿饭整体氛围还行,尤其是几个孩子,个个吃得肚子圆滚。
……
陆平洲回来后,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快了不少,十月份转眼就过去了。
进入十一月份,三个新辅导班的装修工作陆续完成,随着工作人员和带课老师就位,招生工作也迅速展开。
程蔓跟着忙碌起来,直到新来的招生老师渐渐上手,她的空闲时间才渐渐多起来。
但程蔓知道这是暂时的,如果辅导班要继续扩大规模,她就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一把抓,需要适当放权,把能做事的人提起来,否则她会非常累。
因此,元旦过后程蔓开始有计划地调整辅导班的人员结构。
首先,程蔓先把高珍提了起来,任命她为副总,主要负责教学工作,带课老师都归她管。
其次,每个分机构,程蔓都认命了校长,以后分机构内除了带课老师意外的人员招聘工作都归校长管,招生也是如此。
再次,程蔓把带课老师分成了三个级别,分别是明星教师、资深教师和普通教师,薪资也按照级别来确定。
其实分级工作去年就在做,但那时候没有明确的职位称呼,只是底薪和课时费有区别。如今职称确定,这方面看起来也更规范了一些。
最后,程蔓找了明年六月份要毕业的六个人人轮流谈话,问清楚了他们对以后的规划,直言希望他们考虑成为辅导班的全职老师。如果他们想从事其他工作,也希望他们能继续在辅导班带课,最好能签订长期合同。
一轮沟通下来,有两个人答应毕业后留在辅导班当全职老师,三个人毕业后打算留在临江,可以继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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