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树木枯黄,白色suv在呼啸的冷风中穿行,稳健快速,十分钟后停在一座没有石碑的坟前。
下车的人,一身漆黑,眸色冷淡。
周南荀走到坟前,拔掉坟周枯草,拿铁锹给坟头填几锹土。
做完这些,他从车里拿下一束花放在坟前,清新的花香混在冰冷的风里。
周南荀在坟边坐下,脊背靠着还没完全解冻的土,寒气像一根根针扎进皮肤。
他忽然想起父亲的尸体也是这样冰冷。
二十年前的冬天,八岁的周南荀被老师喊到教室外,交给一位警察叔叔。
那叔叔没告诉他去哪里,只沉默地开车,下车见到殡仪馆几个字,他还是茫然的,直到瞧见父亲裹着白布的尸体,才恍然明白怎么回事。
扛着他奔跑的温暖身躯,变成一具冰雕。
尸体在山里被发现时已经冻了一夜,父亲发丝雪白,睫毛结冰,每个细胞、每个神经都被冻住,生命永远停在36岁。
已经失去母亲的周南荀,在那一天彻底成为孤儿。
之后的二十年,他吃着百家饭,野蛮生长,像漂泊无垠的野风。
八岁的孩子还不懂世事,长辈们帮衬着将周父的尸体火化,和周母一起埋进周家祖坟,也立了石碑。
没多久,坟被人刨开,周父的骨灰被扬撒满地。
盗墓贼带着恨意,周家人怕他再来,便把周南荀父母的坟移进不知名小山,不敢再立石碑。
现在坟里的周父骨灰只有一点点,是当时周家人从地面捡起的一点放在里面,给周南荀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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