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家中父母的辛酸,她像石像般跪坐皇帝灵前,冷眼旁观众嫔妃卖力哭丧,一整日浑浑噩噩,不与任何人说话。
直到刘安拿着命妇的名册,向她禀告谁来了谁没来,她才得知,侄儿恰巧在恪桓走的那晚出生,嫂嫂曲鹞无法过来为天子送行,可父亲母亲都在宫里,哥哥龚忱还没回京……
不对劲。
僵死了两天的脑子,骤然苏醒,察觉疑问。
南疆之战大捷,为什么温湛回朝没有任何封赏,皇帝连遗诏都准备好了,不可能忘记犒赏他的老师,却没有一个人同她提这事,是因为国丧他们才耽误不说的吗?
而且以恪桓的脾气,他既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一定对她担忧至深,应该会下诏让龚忱回京安抚妹妹。
龚纾忽然发现,她产后被困坤宁宫,对朝政国事一无所知,内阁大权在握,自说自话地处理政务,皇帝的遗孀处在接替丈夫把握全局的位置,却被悬而高置。
她莫名不安,不确定未来是否就这样了,儿子继承虚空的皇位,而她是点缀后宫却无人问津的一朵花……
此时此刻,她终于理解恪桓对皇权的执着,有没有这样东西,于旁人而言,无非是某些事办得到办不到的区别,但对九五至尊来说,有权的是皇帝,无权,就只是个囚徒。
小皇后突发奇想命令掌印太监刘安,把近一个月来的题本拿给她看,她秉烛浏览,读到兵部有关南疆平叛的奏疏,脑袋一片空白。
这事该问谁?
父亲?温湛?内阁?司礼监?他们都穿一条裤子,全是刻意隐瞒她的同党。
思来想去,龚纾终于找出一个人。
“周福,去把宋尚杰叫来,宣他即刻进宫,不要让别人知道。”
猫猫:孩子都阁老是养来陪老婆消遣的工具人。
龚肃羽:投资失败。
蓝鹤:感情投资,失败就是倒贴负债。
龚纾:反对“养儿防老”,婚姻自由,孩子有自己的人生。
龚忱:不反对“养儿防老”,反对提早宣布死亡,失踪人口有两年死亡认定期。
鹞鹞:还是儿子好,纾纾带孝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猫猫:要不要先看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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