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很信任我,把这样重要的一件事,委托给了我,是我的荣幸。”又指着乔仪手里的存折道:“这笔钱也不算小钱,加上广告费,曾先生,请你相信,我很愿意为她服务。”
曾仲才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得知爱立这次跟着纺织工业团出国,就是他们公司邀请来的,立即表示,想邀请大卫共进晚餐。
这一次见面,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爱立这孩子说话也只拣好的说,曾仲才想从大卫这里,多了解一点情况。
大卫也不负他所望,和他道:“艾琳现在任职于华国的纺织科学研究院,我想,她应该是单位的骨干,不然不会作为代表出国。我和她交流了一些技术问题,虽然我们言语不是很通,但是通过画图,我们理解了彼此的意思。”
又告诉曾仲才,他或许会在今年年中的时候,去华国看看,问他们有没有回去的想法?
这个问题,曾仲才一时没有回答上来,等到父女俩坐上回去的飞机,曾乔仪正在看一份介绍西德甲壳虫小汽车的报纸,忽然听爸爸道:“乔仪,我也想回去看看。”
曾乔仪立即放些了手里的报纸,有些意外地问道:“爸,你考虑好了吗?”
“嗯,我这个年纪,再不回去就没有机会了。爱立还说,你姑奶奶让她孙子见见我呢!”曾仲才越说越思乡心切,他已到暮年,如果再不回去,怕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心里都会有遗憾。
曾乔仪见他打定了主意,忙道:“那爸爸你五月以后回,等我放暑假了,我陪你回去。”
曾仲才摇头道:“不用,你还年轻,你忙自己的就好,我到了那边,有爱立一家,还有你姑奶奶的后人照顾,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曾乔仪知道父亲的顾虑,和他道:“爸,那我在学校申请一个出国交流看看,爱立说那边现在放开了很多,应该问题不大。”
曾仲才没有再劝他,转头朝机窗外看去,飞机已经在天空上面,一眼望去,只有茫茫的不规则的云层,时间在这上面好像停止了一样。曾仲才想到三十一年的时光,他都没有陪那个孩子,而她受邀出国,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地找他,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声。
半个月以后,大卫收到了曾先生从米国给他寄来的礼物,是很精美的一件华国瓷器,信里说这是他多年的珍藏,送给他的朋友。
这是后话了。
飞机离开了机场以后,余明明问道:“爱立,刚才那是你伯伯,还是舅舅啊?”她想,爱立称呼那个姑娘为妹妹,那极可能是父母两边的堂姐妹或表姐妹?
爱立微微叹道:“是爸爸,我小时候寄养在他家。”
余明明惊讶得微微张了嘴,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寄养在他家的,那确实是和亲生父亲差不多了,怪不得爱立出国第一天,就惦记着找人。
和爱立道:“你这回运气是真好,我都没想过会这么顺利。”
爱立听到这里,也有感而发地道:“是,我这回回去,对我妈妈也有个交代,还有我爸爸的姑姑,她老人家临走前,还记着这事呢!”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余明明却听出了苦难怅惘和遗憾。她知道,她们一家其实是幸运的,父亲一直在大使馆里工作,她和妈妈在国内也过着比较平稳的生活,但是许许多多的家庭,因为战争历史,甚至是60年代前后的自然灾害等原因,而有着一段辛酸史。
前坐的黎东生听到这里,忽然就明白爱立为什么那么排斥谢镜清,她的生活里,无论是过去的苦难,还是对未来的愿景,都没有他的身影,而在另一个维度,已经有人在她的生命里履行了父亲的职责,对于这个生父,爱立怕是一点期待都没有。
说是生父,其实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这一刻,他有些觉得,当初应梅子湘同志的意思,帮助谢镜清见爱立,是自己做错了。
后面的余明明安慰道:“现在改革开放了,你爸爸回去也挺方便的,离开故土这么多年,他肯定也很想回去看看。”
爱立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今天当乔仪和她说,干爸曾经是国党官员,不好回的时候,她也有些犹疑。毕竟干爸的职位不算低,国家政治层面的问题,也不是她们普通人能想到的。虽说改革开放了,但现在毕竟只是在试点。
飞机在京市机场落地的时候,机窗外黑漆漆一片,机场里的路灯,隐约照了一点路出来,爱立跟在大家后面,下了飞机,隐约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她去到了西德,然后见到了目前生活在米国的干爸。
一到飞机外面,冬日凌晨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爱立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就听一旁的余明明道:“真冷,又干又冷的,这风都像是要把人的耳朵刮掉了。”
大家都加快了步子,往出口去。
从机场出来,爱立就看到铎匀等在外面接她,忙小跑了过去,“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庆庆在妈妈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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