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她释放出善意来。可见,这位英雄的母亲,有着怎样坦荡的心胸,这样的家庭,却可能一而再地因为杨冬青,而陷入一滩烂泥中。
沉默了一瞬,轻轻开口道:“婶子,别的都还好说,就是钱进钱出的,您心里要有数,多花点不怕,就是不能花在不能花的地方,外头对这块管着严呢!”这话,是冲着森哥说安少原是个优秀的军人的份上,也是看在安家婶子对她明显有善意的态度上。
杨冬青前面都敢无视她哥右`派分子的身份,搞投机倒把,以后手头活络一些,未必不会无视安少原公职的身份,继续走这一条路。
未来十年形势越发紧张,要是被逮到,一家人被连累都是必然的。
钱伍花握着爱立的手,明显僵了一下,什么地方不能花钱?自然是黑市,什么管着严,那自然不是买东西,而是卖东西。
杨冬青有什么能卖的?她杨家先前没搭上沈家之前,一穷二白的,偶尔还要刘老爹补贴一点口粮。
是投机倒把!钱伍花的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这个词来!
望着沈爱立道:“谢谢你,沈同志,我老婆子真是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要不然,她一点防备没有,杨冬青还不知道把少原往哪个泥坑里带。
对于杨冬青和前头那个离婚的事,她一直就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先前江梅花把沈家人夸得像菩萨似的,都是好脾性的人,怎么这回就能闹到离婚的程度,虽说杨冬青可能嫌弃男人瘸了,也不至于这婚就离得那么急。
就是有心要离婚,完全可以再拖一段时间,看看后面的情况,这么一个福窝说不要就不要?
杨冬青自己说是因为对少原有感情,这话她是不信的,有感情当年怎么不跟少原,嫁到沈家去?
但是她的话,却哄住了少原。沈家的儿子就算瘸了,好歹也是城里的工人,对于杨家村来说,那仍是个福窝。
她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沈家早前就对杨冬青有提防,杨冬青和江梅花怕是言语里露出来一点,就给沈家人发现了苗头,赶着让杨冬青离婚的。
沈爱立说完,还怕这婶子以为她挑拨离间,没想到安家婶子望着她一脸感激,心里也不由松了口气。
钱伍花和沈爱立道:“你和你哥,都救了我家少原,你们兄妹都有一副好心肠,合该是一家人!”
沈爱立这才解释道:“我听我哥说,安连长是位优秀的军人,在战场上骁勇无畏,又很照顾战友。我想这样的人,就算转业,定然也能在别的岗位上做得很好,他的前途不会因为转业而大打折扣,所以就忍不住和您提了一句,您不怪我乱说话就好。”
钱伍花忙摇头,“怎么会,沈同志,我心里只有感谢你的份!”钱伍花没想到,沈爱立愿意提醒她,毕竟杨冬青和沈家的关系,这小同志该是盼着她倒霉才是,但是她却心存善意,想着拉少原一把。
爱立担心森哥等她,也没敢多聊,就先上楼去了。
一到病房里,见森哥还在喝汤,笑问道:“是不是太烫了?”
谢林森见他回来,就坐直了些,笑道:“是有点,刚好我想一口馒头,一口汤,不是很急。”
沈爱立立即把馒头递给他,和他道:“哥,我刚在楼底下遇到安少原他妈妈了,安家婶子竟然知道我是谁,”顿了一下道:“我是说,她知道我和杨冬青的关系,然后我没忍住,隐晦地提醒了下,让她当心杨冬青投机倒把的事。”
谢林森差点噎住,喝了一口水,顺了气儿,才问道:“杨冬青还投机倒把?我都没听你说过,不然我早就告诉安少原了,这人最近不顺,完全是被杨冬青连累的,以后转业了,要是再被投机倒把的事连累,安少原就算是完了。”
他可算是明白,“娶妻娶贤”的道理来。
谢林森嘴上说着嫌弃安少原,到底不会看着有这么大一个火坑在,却不和他提醒一声。就像杨冬青说的,他们到底是同一个战壕出来的战友。
爱立道:“安少原他妈妈也挺好的,完全没有因为杨冬青的缘故,对我有什么意见。”
谢林森点头,“看着是挺好。”伸手递了一个馒头给她,“你吃没?要不再吃点?”
爱立接了过来,“还没吃呢!怕曲小杰和刘狄他们不自在,把饭桌让给他们了。”
等爱立打开俩个饭盒,谢林森才发现她今天确实做了好些菜,笑道:“可辛苦我妹了!”他知道,她做这一桌子菜招待他战友,也是替他感谢战友们的意思。
他父母去的早,老太太年纪又很大,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为他考虑过这些人际来往的小事。谢林森心里有些暖暖的,觉得这个妹妹真是老天对他的馈赠。
忽然和爱立笑道:“你小时候要是在我家长大就好了,我爸妈肯定特别喜欢你!”
沈爱立望着他笑笑,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原主的命运大概会不一样吧?
兄妹俩这边其乐融融地吃饭,外头的风寒似乎都隔得很远。
而安家这边,钱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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