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钟爷,您是男人吧?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您家请客,掌勺的可是您呢?这不做得好好的嘛!”
周大钟摸摸鼻子,默默抬着烟枪回了里屋。
以为他想呀,要不是家里老婆子做饭手艺实在太差,上不得台面,他又怎么会自己动手,还落了话柄给这妹娃来呛他。
赶走一个,苏妍又对另一位罪魁祸首道:“你刚不还说城里给人做饭一月十六,你给我们开食堂一个月收我们一人两块,那算起来就是十块,你说你还亏了,那我听你的为对象学做饭,你能给我找个一个月给我十几块做饭钱的对象不?”
曾辉响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这……这能一样嘛?”
“怎么不一样,你做饭和我做饭不一样是付出劳动力,怎么?你做的是龙肉,吃了能上天?”
“噗!”周园一个没忍住,直接喷笑出来,赶紧捂住嘴,对着看过来的两人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曾辉响显然气得狠了,周园并没有能打断他这种情绪:“那是给你对象做,我这是给别人做,那能一样嘛!”
“噢,原来是这样!”苏妍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以为自己说服了对方,他心情变好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抬起他高贵的头颅,便又听见对方说话。
“那我要是想找个人做饭,跟他处对象,是不是就不用给工钱了?”
她两眼亮晶晶的,像是在很真诚地发问。
但不知怎么,曾辉响就是听出一点嘲讽来。
他忽略掉那点奇怪的感觉,颇有威严道:“那怎么能一样呢?你找个对象也是男的,难道让男的来免费帮你做饭。”
苏妍这下直接嗤出声来:“合着这事就是男女问题喽!女的就该免费给男的当牛做马。你这不是搞男女对立嘛!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也不能有事时就半边天和你一起扛,没事就女人只配洗碗刷锅吧!曾同志,你这思想要不得呀!”
“你这是污蔑!我可没这意思。”他连忙否认,自己这么想可以,但这话说出来他也知道会遭受不少唾沫星子。
“噢,他有吧?”她看向周园,问道。
后者点点头。
曾辉响就算再夸夸其谈,这会儿也听出不对来。
“你……你们……”他指了指两人,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匆匆离开了。
周园这下看苏妍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小苏妹子,你真神!”说着向她竖起大拇指。
“可别”,苏妍连忙摆手,“周园哥您要火力全开,一定比我猛。”
这话不假,周园其实并不弱,只是为人有些老好人个性,也正因此,对着这么一个自大的同学,他还能保持这么久的友谊。
可是你看今天,真动了他的蛋糕,配合起自己来也是丝毫不差。
她敢说,曾辉响经过这一遭,铁定能沉寂好长一段时间,至少近期不会再来打扰她们。
大战一场,苏妍颇为愉快地把自己近期的事情交接了一下,拿上东西就回去了。
这时候还没有车到队,她只能坐着牛车去公社,然后再做班车去县里。
县里每天来往两班车,倒也还算方便。
不过这年代的车站还是比较原始的,天热人多汗味也大,车上居然还有人脱鞋散热。
黝黑的破洞袜子配上香港脚,弥漫整个车厢,苏妍好险没吐出来。
好在她不晕车,又坐的临窗位置,能尽量呼吸新鲜空气。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总算到了县城,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原主的家。
很具有年代特色的筒子楼,十平米左右,放着两张床,中间用铁丝穿着布帘子隔开,床位放着桌子和几个箱子,几乎就是全部家具。
炉子和锅放在另一边,做饭的时候往楼道一放,狭窄的楼道也就堪堪再过个人。
苏妍以前听说很多关于筒子楼的吐槽,都没有实际经历来得震撼。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她哥下班还没回来,她爸便领着她四处逛逛,想顺便帮她买点东西。
“杨奶奶,晒太阳呢?”凭着原主的记忆,她主动打了招呼。
这位奶奶是位退休教师,从小看着“她”长大,原主小时候还跟在人家孙子后面,吃人家的冰棍呢!
而且原主母亲早逝,男人照顾孩子粗心,她的很多小事,比如缝纽扣、扎辫子,都是奶奶帮她做得多。”
“唉唉,”杨芳满脸慈祥,“这是妍妍回来了吧!哎呦可怜见的,你看这都瘦了。来,奶奶给你拿糕糕吃!”
“奶奶,哪有,我都胖了好几斤呢!”她这话是真的,经过佟婶不停歇地投喂,她确实长肉了。
但有种瘦,叫你奶觉得你瘦。
老人说着就准备站起身往屋里走,苏妍这才发现不对,连忙上前去扶。
杨芳见她满眼担心,欣慰地笑了,拍拍她的手道:“老毛病了,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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